华秀升
作者:刘兴育时间:2023-03-02

华秀升(1895.5—1954.4),云南通海人。1930-1932年任省立东陆大学校长

华秀升(1895.5—1954.4),字时杰,蒙古族,云南通海县人。华家两代经商,富裕后从乡村迁入县城。华秀升自幼天赋聪颖,五岁启蒙,在家乡私塾学习,奠定了旧学的基础。13岁在家人的陪同下到北京求学,进入云南会馆内的滇学堂学习。当时,袁嘉谷兼任学堂监督(校长)。1911年,华秀升毕业后考取清华学堂,先在中等科学了5年,后又在高等科学了3年。

在校期间,他勤奋好学,各科成绩斐然,英语尤为突出。他爱好体育运动,每天很早就到操场跑步直至汗流浃背,才去上早自习。1917年他在一次校运动会的一百码跑比赛中,以10.4秒的成绩超过当时清华历史上由同校学生潘文炳在1913年创下的记录,第二年他又跑出一百码10.6秒的好成华秀绩。清华建校初期,立下规矩:将校田径赛第一名获得者和成绩,用英文做成牌子挂在清华体育馆的东墙上,等到记录被打破又换成新的人名及记录。华秀升的名字和一百码成绩,在体育馆的东墙上挂了近9年。他还喜欢踢足球,曾被选为校足球队队长。

1919年北京发生“五四”运动,华秀升毅然参加了爱国学生游行示威,被反动当局逮捕入狱,幸得北大校长蔡元培及教育界知名人士的出面营救方获释。出狱时,曾受北大、清华等院校师生集队迎接返校,并摄影留念。

这年华秀升从清华学校毕业后,被选送公派赴美留学,入密苏里大学神学院的文理系。当年从清华毕业,又到美国留学的云南籍学生仅有二人。1921年4月27日他从该校毕业,获得文学学士学位。同年9月,考入佛罗里达大学商学院研究部主修历史和政治。1922年5月通过了他的硕士论文《政权分立的理论及其在美国的应用》,论文分7部分共73页,主要论述美国资产阶级民主政治之优劣。他是佛罗里达大学第一足球队主力队员,踢右边锋。半个多世纪后,该校档案馆的管理员还称他为“我校第一位来自亚洲的运动员”。

1922年,他考入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1924年,正在攻读经济学博士学位的华秀升接到祖父在上海病故的噩耗,立即请假回国奔丧。出发前,他曾与一家美国公司谈好一份工作,并订购了返程的船票。当他在上海料理完祖父的丧事后,又赶回昆明看望母亲。见到伤心过度的母亲身体十分虚弱,需要人陪伴,便毅然放弃返美计划,留在昆明侍奉母亲。后被省政府任命为云南高等师范学校校长兼美术学校校长。

时任私立东陆大学校长的董泽,获知华秀升回到昆明,即向校董事会推荐华秀升担任东大教授。1926年华秀升被东大聘为文科主任,便辞去其原任高等师范学校校长兼美术学校校长等职,一心投入东大的教学管理工作。他在东陆大学讲授经济学,还兼任工科的英语教学,并自编教材。他纯正流利的英语口语,受到学生的欢迎。

1929年10月,东陆大学副校长卢锡荣升任省教育厅厅长,省政府任命华秀升接替副校长职务。为提高教学质量,他协助校长向省外聘请知名教授,如聘任后来担任清华大学政治学系主任的政治学专家浦薛凤,心理学专家陈华庚等。1930年9月董泽辞去校长职务,省政府任命华秀升为代理校长。随即参加了“省立东陆大学筹备委员会”,负责私立东陆大学的校产校具的清理造册、移交等事宜。

华秀升任代理校长后为谋求学校发展,对机构设置进行改革,在校长下设立了教务会议,这样有利于让教授参与学校管理。在教务会议之下设有秘书处、教务处、事务部,及各种室、委员会等。在教学体制上,停办预科,专办本科。文科改为文学院,下设政治经济、法律二系;工科改为工学院,下设土木工程、采矿冶金二系,此为云大有院级建制之始。

学校由私立改为省立以后,经费主要由省库拨给,但是经费还是不能满足学校发展的需要。华秀升继承了私立东大的传统,四处募捐。1931年,他以校长的名义发起了奖学基金的募捐。在所发《云南省立东陆大学募集奖学基金启事》中云:“人材消乏,举世同慨。丁兹革命建设时期,事业的推进什百倍于曩昔,则人材之需要亦什百倍于曩昔。于是人材之供给,遂成当前之重大问题。……诸君热心公益,志宏乐育,尚祈慨然捐助,俾资奖进,为教育解决问题,为国家培植人才,异日俊实辈出,效劳建设,岂图个人之幸,国家社会交蒙其利矣。馨香沐手,毋任翘企。”募捐启事发出后,即得到社会各界积极响应,初期便募得5.36万余元。

云大主体建筑会泽院,学校成立时建造,多年来未进行过维修,屋顶严重破损。1931年初,学校决定予以修理。修理费需要4万元,但省府只拨2万元。为此,华秀升以校长名义于2月致函财政厅陆崇仁,表示“不敷之数,务祈准予补发。”3月他和事务部主任杨维浚与承修厂商代表签订了《包工合同》。具体规定了工料价银、修理内容、完工日期、保固年限、领款时间等项。工程完工后,省府验收,认为“工料尚属坚实,开支亦无浮冒。”

华秀升在任东大代校长期间,虽然学校经费困难,但为加强师资力量,尽力劝说在校教师特别是外省籍教师安心工作,还聘请政府机关、企事业有成就的人到校兼课。他主张学术自由,聘请教师不问学派,只重专业特长。因而,当时学术气氛比较活跃,各种流派都有一席之地,如政治经济系的教师有用奥地利心理学流派解释价值和价格,也有对苏联政府政治制度大加介绍并公开表示赞许,还有对中国封建传统文化加以宣扬歌颂。学校对这些现象未作限制和干涉,允许教师根据自己观点讲课,同时也允许学生阅读各种学术派别的参考书,可以提出不同观点与教师辩论。学校还定期举办中英文演讲,通过演讲及竞赛来提高学生口语表达能力。在教学上采取学分制,严格考核学业成绩。他积极倡导体育运动,在校园东侧荒地上开辟了东陆体育运动场(今天的东一院体育场),全场周长为800米,有400米的椭圆跑道,200米的直跑道及足球、网球、篮球场。这是当时云南省第一块符合国家标准现代的体育运动场。

华秀升在1926年7月21日,被选为云南省第一届体育协会暨云南省体育促进会的会长,为云南的体育运动发展做了许多有益的事。在他的倡议下,1930年10月省政府在东陆运动场举办了第一届全省运动会,华秀升负责组织指挥,并任总裁判。为开好运动会,他邀请昆明市体育界的知名人士到家里通宵达旦地商量运动会的各项事宜,订出比赛项目及其负责人。由于准备充分,运动会的开幕式盛况空前,许多市民也纷纷前来观看,临时搭建的看台坐满了来宾。

1931年,日军悍然侵占我国东三省,东陆大学师生义愤填膺,学校组织学生进行军事训练,准备随时出征报效祖国;把学校的《东大月刊》改为《东大特刊·抗日专刊》,华秀升亲自撰写刊头语。指明专刊的目的是要“拿起笔杆子来,尽一点我们当国民的义务”。抗日专刊先后出版了8期,许多文章慷慨激昂,表达了东陆大学师生的爱国激清和誓死抗日的决心,产生很大的影响。

华秀升任校长期间是学校从私立改省立时期,这次改立背景错综复杂,致使省政府对某些影响学校发展的重大问题久拖不决,这使他在办学中举步维艰,虽经多次反映终无结果,出于无奈他数次提出辞职。1932年9月省政府同意华秀升辞去校长职务,改任云南省审计处处长。继之成立省会计处(审计处并入会计处,成为会计处下属机构),又被任命为会计处处长。抗日战争胜利后,任省务委员兼省财政厅厅长、省经济委员会委员等职。1949年初又调回省会计处任处长。昆明解放前夕,不少官僚逃往国外,有人劝他到美国去当寓公。但他不为所动,毅然留下来,参加云南起义。

一九四九年后,华秀升本可为政府和人民多做贡献,因糖尿病并发白内瘴,使原就近视的眼睛,看东西更加吃力,五步之外不能识别人和物,失去了一个正常人的工作能力。1954年4月16日病逝于云南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

资料来源:

1.周崇德:《蒙古族知识分子华秀升先生事略》,载《云南文史丛刊》1990年1期。

2.谭茂森:《云南大学志·后勤综合志》,未刊稿。

3.丁宝珠、刘洪:《云南大学志·总述》,云南大学出版社,1993年。

4.华秀升女儿华月娥访谈录。

5.陶李:《云南大学志·大事记》,云南大学出版社,1997年。

6.袁天聪:《记住华秀升》,《春城晚报》2002年10月21日。

(刘兴育)